10
明明是刚刚好上班的时间,总是准时来的巡礼此时此刻却没有出现在办公室里,不禁让人感叹认认真真上班工作的家伙也开始偷懒了么?
“哦?二之宫?啊······他昨天晚上就请好假了。我想接下来几天应该都见不到他吧。”
“你又给他丢了什么活?”
“只不过是一些调查罢了。”森辅毫不在意地说道。
“只是普普通通的调查难道你自己不能做么?你又在怀疑些什么东西?”
“不能说是怀疑啦!只是有点在意而已。在意。”
这个女人在意的东西一般都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我不禁为不知在什么地方默默努力的巡礼叹了口气。
“话说前两天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我还没问清楚呢。你是被谁袭击的,仲山罗树?”
“大概吧。”我随便敷衍了一下。
森辅眯起眼睛朝着我这里看了看,“哦,是这样么?”
虽然在这一方面我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让我比较在意对的,所以暂时还是不要和森辅说比较好。
有些事情必须要自己调查清楚才行。
感受不到。
既然感受不到能够庞大到足够支配这么多活动使魔的魔力来源,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将自身的魔力全部都平均分散到了每个使魔的身上,所以目前在整个结界的范围之内,我所能感受到的魔力都是一样的。
“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也真是不容易。”不断地在耳边响起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已经快要让我的听觉麻木了。如果我手中拿的是普通的匕首的话,估计这个时候早就应该赤手空拳了吧。
尽管这把匕首不像是“终月”那样拥有着过于强大的力量,但是经过了魔力萃取以及结构补完之后的它已经到了可以称为“魔术产物”的地步了。虽然相比于普通的匕首除了更加坚硬一点似乎没有别的特长,但是毫无疑问在面对这种靠着魔力驱动的使魔的时候,破坏的效果还是非常明显的。
光是视野范围之内的敌人就已经超过一百只了,仅仅靠着一把匕首我是做不了什么事情的,我不可能在一瞬间破坏这么多使魔。
“早知道就和森辅学一点攻击性的魔术了。”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就算给我时间我也不可能学会。
我的身体从小时候就属于魔力应用能力极其差的那种类型,作为魔术师名门的羽渊家能够生出我这种孩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环节出了些问题。
总之,自我记事的时候起,大我一岁的哥哥已经将各种各样的魔术使用的炉火纯青的时候,我还只能勉勉强强的感知魔力的流动。
就这样,我在几乎完全被人无视的情况下,在那个家中度过了十多年。要不是因为我是羽渊家的二小姐的话,估计到现在我早就已经饿死了吧。一个魔术师世家居然会有这样一个孩子出现,不论是谁都会吃惊的吧。
不过,魔力应用能力差这一点,并不是代表着我不能应用魔力,只是我很难将魔力像别的魔术师那样有顺序有规律的组织起来。换句话说,魔力在我的体内流动的太过凌乱,所以并不能够有足够稳定的魔力来供给我组织魔术的释放。
但是取而代之的是,身体之中庞大而深不见底的魔力储备。
就算是植入了续行术式,身体的魔力储备也从来没有遇到过溢出的情况。从这一点上来说,我的魔力储备还是超乎常人的。最开始森辅也曾经担心过植入续行术式之后魔力会溢出而对身体造成额外负担的情况,但是后来就开始惊叹“是你消耗的太快还是补充的太慢啊,你居然能够承受这么多的魔力”。在魔力适应这方面,我显示出了异于常人的优秀。我几乎可以接受任何形式或是任何人的魔力,并且完全不会有冲突。
直到现在,我最多就只能够用魔力强化一下身体机能或者是用魔力稍稍强化一下手中的武器,不过显然,在眼下这种情况,是根本不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的。
那么,就只能赌一把了。
赌在我的魔力全部消耗光之前,能够找到那个源头。
使魔对于我来说是脆弱而且不堪一击的,现在的方法就是快速破坏掉它们。
“只能用它了么······”我努力的调动着身体里我能够控制的剩余的魔力,并且将它们集中在手腕的位置。
魔力迸发。
黑色的长太刀出现在我的手上,这是我用来抵抗的最终也是最后的筹码。
我只有一刀的时间,否则就会在魔力不断衰竭消耗的结局中被使魔群吞噬。
彼境!
将以此呼吸的时间平均分割成无限多的部分,在其中的随机一个时机将手中的刀挥出,本来就已经无人可及的高速加上根本没有办法做出反应的随机性,根本没有人能够挡下这一招。
刀光在一呼一吸之间就蔓延了十几米远,普通的武器根本就承受不了这样的挥击吧。
在仅仅一瞬之间,面前的使魔完全崩坏。
在那个空挡,我捕捉到了那个仅存的,拥有着活跃的魔力的家伙。
“找到了!”我的嘴角扬起标示胜利的弧度。
在使魔的行动全部停止的那个瞬间,那个唯一仅存着的蓝色魔力源泉。
对于刚刚全力挥刀的我来说,身体已经承受了太多的负荷。如果仅仅是肉体上的疲惫还好说,但是巨大的能量消耗同时也给我的精神带来了极其严重的负荷,我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在这个魔力传输已经被阻断的结界之中,我的身体完全无法接收到外界的魔力。只能够靠着续行术式不断地从身体内部抽调着储备的魔力。
我向前大踏一步,将手中的长太刀直直地刺出去,但是我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准备像上一记攻击一样威力的进攻,所以这仅仅十米的距离现在是我所不能及的。
刀尖所聚集的魔力在那一瞬间喷涌而出,带着毁灭的风压向着前方的目标冲过去。
只要能打中,一切就可以尘埃落定。
此时此刻,我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双眼之上,在这么多使魔尸体碎片的阻挡之下,普通的视觉基本已经不能看到什么了,此时此刻,我只能依靠着这双眼睛才能透过无限多的障碍通过观测魔力来确定目标。
迸发的魔力仅仅用零点几秒的时间就已经逼近到目标的面前,如果按照这种速度的话······
躲开了!
魔力毫无阻碍的穿过了那副身躯。
并不是命中然后贯穿,正如字面意思,魔力“穿过”了那个家伙的身体。
在那一瞬间,那副躯体变得虚幻,甚至让它的真身消失在了这个位面。
灵魂?
那个时候,我的脑海之中只能找出这一个形容词。
它穿过了我的刀,冲刺到了我的面前。虽然精神上已经反映了过来,但是我的身体已经没有准备反应的时间了。在这种情况之下已经没有什么方法能够做出有效的反击了,我只能尽力举起左手来格挡正面的攻击。
不过,既然它能够穿过我的刀,那么想必我的格挡也应该不会起到什么作用了。
我脸就这样重重的挨了一拳,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在那个瞬间,我的眼睛恢复到了正常的视觉。应该是魔力供应中断的结果吧。正好也借此机会,我看到了那个家伙的脸。
出人意料的,是一张小巧秀气的,充满着幼稚的脸庞。再加上那仅仅一米五多的娇小身形,与其说像是倒不如说这就是一个小女生罢了。
“怎么会······”
从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犹豫,取而代之的只有冷漠与杀意。
但是她的眼睛是有光彩的。这证明她现在所做的事情是经过她自己的意愿的,是出于自身意识决定的事情。而且她丝毫不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是错误的。
为了自己的那个目标而产生的强大的执念,对谁来说都是最恐怖的吧。
身体轰然落下,我的皮肤感受到了坚实粗糙的地面触感,随之而来的是口中鲜血的腥甜气息。
在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我又一次品尝到了死亡的味道。
超高浓度的魔力球不断地从那个女生的手中扔出来,而我只能用十分丢脸的姿势在地上连滚带爬的躲避,完全没有调整姿态的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体内的魔力正在一丝一丝的消失,等到我真的没有足够的魔力维持“终月”的形体的时候,大概就是我死去的时候了吧。
我用刀刃再一次撕裂来袭的魔力弹,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我阻挡下来的攻击了。对方的魔力似乎永远都消耗不完一样,如此高浓度的魔力弹对于魔力的消耗是十分巨大的,但是她去如此轻描淡写的进行着轻描淡写的攻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是一个十分恐怖的人物。
就在我这样思考着的时候,身体终于没有赶得上意识的行动,没有闪避的了对方的攻击,一个魔力弹在我的手臂上划出一道狭长的伤口,带着灼热的撕裂一般的疼痛。
整个身体的行动都因为这股疼痛的存在而变得迟缓,只能在无能为力的情况之下看着自己的身体在魔力弹的轰击之下不断地涌现着鲜红的血液。
我已经没有任何的魔力用来保护肉体。现在这副身体在对方近乎摧枯拉朽的进攻节奏之下,已经失去了它本该存在的意义。
结束了。
她走到我的面前,伸出手插入我的胸膛。
我的心脏在她的指尖跳动。
我果然很讨厌这种生死被别人掌握在手中的感觉。
跳动着的,是鲜血与活力的结合。细密的纹理不断地与手掌交错,只等待着我的抉择。
只是轻微用力,那颗心脏就在手中化作一滩血水。面前的这个女人安静的闭上了眼,失去力量。
我用另一只手帮她把嘴角的鲜血抹掉,在并不明亮的光线下端详着她安静的面庞。
果然还是这种安静的时候最美丽了。就仿佛换了个人一样,当人们都在惊叹沸腾翻滚的热浪之时,只有我能够欣赏到着冰冷的,无暇的平静水面。
她的胸膛之中,早已没有跳动。
现在在她的身体里,存在着的,唯一的就是安静的,沉重的死亡。
我抽出沾满着鲜血的手,她的身体毫无支撑的,软绵绵的倒下去,瘫倒在地上。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多半是来自于那千疮百孔的身体吧。
早在五分钟以前,她就已经消耗光了自己的魔力,光是这一点,她就已经没有任何筹码来与我抗衡。或许在那个时候停手,她还能够死的更美丽一点吧。
任务已经结束了,我转身准备离开。
“喂喂!把我的身体搞成这副样子,就想着离开么?”
清脆的声音响起,在这个空间之内,本该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任何活物,那么这股声音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我猛然回头,等待着我的却是闪着寒光的刀锋。
她将自己的身体虚化,躲过了这可怕的刀锋,刚刚准备反击,身体却不能动弹。
“怪不得打不到你,原来是灵体。和泉一直唠唠叨叨的那个所谓的精神的强化,果然是可行的么?”
羽渊泷,本该在刚才就已经深陷死亡的人,现在却看似毫发无伤的站在这里。
她的右手,紧紧地扼住了对方的喉咙。
能够抓住灵体的手,这不是谁都能够掌握的技术。就算是真的有这种技术的存在,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够适应的了的。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是谁让你来杀我的,回答我。”羽渊泷的眼睛之中不断地迸射着光辉。整副身体都浸润在充盈的魔力之下。
本来已经残破不堪的身体,现在却能如此行动自如,她想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羽渊泷的身体并不是被修复完全了,而是庞大的魔力将她的身体“填充”了起来。本来已经支离破碎的心脏,强行被魔力支撑,保护了起来。
与其说羽渊泷用魔力“修复”了肉体,更不如说羽渊泷现在就是一部依靠着魔力驱动的,超精密的机器。
“为······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羽渊泷的右手加重力道。
少女的身体,在半空之中不断地挣扎摇摆着,全然没有了刚才的优势。
“啧!你为什么总是不听人话呢?”羽渊泷将她重重的摔在地上,举起漆黑的长太刀。
爆散的魔力伴随着长刀落下,穿过了她的身体。
“就连‘终月’都砍不到你的身体,你果然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你还是人么?”
本来有机会就这样直接结束她的生命,但是羽渊泷却非要多此一举的行动。就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少女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羽渊泷。
就像是自己辛辛苦苦隐瞒了多少年的秘密被揭露了一般,少女的秘密已经暴露了。在她仍旧作为人类活着的日子里,她不止一次的想要脱离这个疲惫不堪的肉体,等到实现愿望的现在,她却不止一次的想要回到那个能够真实地感受到自己的一切的时间。全都是自己做出的选择,现在终于后悔了。
在她的脑海之中不断地闪现着自己过去的种种,羽渊泷所说出的那个秘密似乎又让自己“犹豫”了。在当初做出选择的时候,以及现在将要贯彻选择的时候。
她不记得自己是否在哪里见过面前这个拿着长刀的女人,似乎只有在她重新以人类的“身份”思考的时候,她才能够稍微的回忆起那些早就已经忘却的,被放置于脑海深处的记忆。
“在你还是个人类的时候我还想和你聊两句,但是现在你已经成为了我的同类了,那我就没有什么必要跟你客气了吧。千斗音。”
从羽渊泷的口中说出了那个她自己都已经忘却了的名字。
在她还是个人的时候。那么现在呢?
既然千斗音是羽渊泷的同类,那么羽渊泷又是什么东西呢?
对于千斗音正在疑惑自己承认自己不是人类的问题,羽渊泷并不在意。她举起手中的长刀,摆好了战斗的架势。
本来已经消失的魔力供给,如今却从羽渊泷的身体之中不断地涌现。现在的她,根本就是一个不断运动着的魔力源头。有了近乎无限的魔力供给的羽渊泷,或许真的已经不是正常人了。
“羽渊泷的存在就是打破常理的,只是这一点不管是她自己,还是仲山罗树,都没有发现罢了。”不断地朝着羽渊泷位置前进的森辅和泉,不知道是朝着一边的二之宫巡礼说话,还是自己在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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